亦<13>

有好多時候，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國中小學反倒沒有，我們都可以常常聽到學長姊們說”這是一種傳承”而我們也都會很理所當然的接下了這個傳承，並且延續下去…不管是好是壞！

國中小學連學長制都還一知半解，心裡只是覺得高年級的大哥哥好可怕或是三年級的人不好惹。

高中以後，每天除了同學間的呼叫，偶爾加上幾句老師好，其他大概就都是學長好學姐好之類的了吧。隨著年紀的增加，年級的上升，嘴裡的學長姊變少了，而學弟妹相對的增加了。那麼接著就是由我們傳承下我們由學長姊那所接下的傳承。

高中的傳承…我傳下的也許不算多，但被我影響的人著實不少。交通服務隊，聽過吧？高一時是班上的小隊長，高二時被內訂為中隊長，高三時就是直升大隊長了。也正因為這個頭銜的加身，傳承的重任就落在我們身上了！那時傳的除了一些哨音的長度、指揮交通的手勢、路口的配置、交服的神聖，還有…操人的藝術！

記得那時交服的練習時間是午休時間，地點是排球場。就是最熱的時候，結束時都可以感覺到皮鞋整雙像是剛出爐那樣的悶熱。基本上，訓練是由二年級的中隊長來主導，而大隊長呢？就是在旁邊樹蔭下納涼，偶爾起來罵一下人，沒事做等記功的…就是大隊長。最一開始的時候通常是先教哨音，長音、短音，還有怎麼收尾音。

「學長，收尾音是什麼？」

『就是在哨音結尾時用你的舌頭堵住哨子的嘴巴，這樣哨音聽起來才會乾淨。』學長們當初就是這麼對我們說的，這是一種傳承。

在問題告一段落，教學也要一個階段後，練習是很重要的。

『長音！』

「嗶---------------------」

『短音！』

「嗶！」

『吹錯的下去！』我知道有人會問，下去？下去哪裡？很好很好，交服的規矩，做錯就是一個單位，一個單位就是二十下扶地挺身，也可以換算成四十下的蛙跳。現在是民主的時代，所以我們都會給學弟自己選擇，大多數的人除了已經累到一個極致，不然都會選擇扶地挺身，而不是蛙跳。而所謂的下去呢？就是～趴、下、去！

一樣的循環，只是內容不一樣。哨音傳完後就會加上動作，基本上共有十三個動作，十三個用來配對、用來隨機挑選，變化可多了，不在像是哨音那樣的兩個互換。

『前方來車停止！』

「嗶！」學弟們整齊的把右手直伸出一個阻擋的動作。

『左右方來車通行！』

「嗶！」學弟們右手在胸前，左手擺頸後。

『放後面的手，敢抓養給我試試看！做錯的，誠實點，下去！』接著就是中隊長下去一個一個糾正，其實都是藉糾正之名，行操人之實。反正我們手又不酸。

『好！』這就是有訓練，沒有說好，手就不會放下。

到後期，等學弟們都記得爛熟的時候，我們就會開始搞怪。

『前方來車向後轉！』

「嗶--嗶--嗶-----」

『很好啊！做的給我下去，有向後轉喔？你轉給我看啊！再不專心一點啊！』我知道這有點無理取鬧，但是其實學弟們也不會怨什麼，反而會一起發笑。我想是因為我們拿捏的好吧。在練習的時候一個態度，平常的時候一個樣子。

就這樣，高二在一些考試，一些活動，固定在每週一三五午休的交服訓練，還有一些有的沒的奇怪傳承中度過了。

所謂的有的沒的，就是指很雜很亂。像是這個老師很好，那個老師會當。又或是學校哪裡是日據時代的什麼，哪裡是校園的四大角落，沒事不要亂走。反正就是很雜啦！

高三比之高二，就只剩下了幾樣比較重要的東西，基本上可以概括成三樣就是，考試、考試，還有考試。偶爾還是會穿插一些不重要的活動啦，”不重要”是老師們用的形容詞。

交服的練習還是繼續，只是我變的極少參與，只有偶爾去傳承一下交服的神聖。

『笑？笑什麼？很好笑啊？混！就只會混！嘻皮笑臉，搞清楚狀況，下禮拜你們就要道路口去站了！車很少？可以閉著眼指揮啊？上班時間耶！你在玩嘛，玩到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交通服務隊耶，好好練，好好聯絡感情，我們交服什麼沒有，就人最多！不要那麼散，不要那麼天。不要以為你只是站在路中間比一比，指揮的好，沒事發生就是你的福份。給我玩，到時出事了，看你來玩不玩的啦！』你知道，要我把這些這麼神聖的傳承說完這些有多難…第一次的時候很難啦，後來就有駕輕就熟的感覺了。會不會被學弟討厭喔？不會的，那時我還有兼任一年六班的輔導員，他們都知道那是裝的…

畢業後，回過學校幾次，聽學弟們提起交服的近況，我也是會拍拍他們的肩膀笑笑的說『這是一種傳承！』



「學校哪裡是日據時代的什麼？校園的四大角落又是什麼？」在我跟祤翊說了這許多的傳承之後，這麼的提出她的疑問。

『這個喔…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耶。』

「說嘛說嘛～」

『你也知道學校有很多都是由以前的神社或亂葬崗改建的嘛。』

「嗯…有聽說過！」

『雖然不知道真假，我們高中以前就是日本的神社，這是老師說的，多半是錯不了。』我是乖乖學生，但我本來是個問題學生的。之所以會有從問題學生到乖乖學生這麼大的轉變的原因是以前小學時期那害死人的求知慾。那時不管是自己懂的或是不懂的，老師是對的或是不對的，我通通會給他舉手問。

『老師，為什麼一加一會等於二？』我舉手這麼問到。

「就拿蘋果舉例好了，我給了你一棵蘋果，你身上會有幾顆蘋果？」

『一顆。』

「很好。那如果我再給你一顆蘋果呢？」問到這裡，我相信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下一句話我一定會說兩顆的。但是你錯了！也是因為這次的對答我變成了正牌的乖乖學生，老師說一就是一，說二我不敢說三。

『如果老師再給我一顆蘋果的話…恩…那會變成零顆。』你看看，我多麼向學，我不是說沒半顆，而是用數學的零來表達一顆不剩耶。

「喔～為什麼？」老師的和善的口氣有點改變了。

『因為老師給我第一顆的時候我就吃掉了啊！』我理所當然的說。

「那我第二次給你的那顆呢？」老師走到我座位前。

『我給偉憲了。我吃不了那麼多！』之後老師沒在說什麼，”啪”的一下給了我一巴掌。那時我幼小的心靈裡在想為什麼老師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老師給我的蘋果我不能吃掉，為什麼老師只打我沒有打偉憲，我有給他一顆耶，而且我相信偉憲也會直接就幹掉那顆蘋果的。

「一加一等於二。就是等於二，不會變成三，不會變成四，更不會變成零。記住了沒有！一加一等於多少？」

『二…』從此之後，老師說的話變成了絕對的服從，而一加一等於二也變成了不變的真理。



「所以有什麼特別的嗎？」

『好像沒有，只是以前日本人好像都是在神社附近砍頭的。』

「痾…」

『然後啊，聽說在學務處跟教務處旁邊的樓梯是以前走到刑場時的必經的樓梯。而走上樓梯後看到的觀園的某處就是斷頭臺…』老師有說出確切的位置啦。但是我對那邊不太熟悉，久而久之有忘記去實地探查了。

「那四大角落是指？」

『學校裡陰氣最重得四個地方…』

「痾…」

『第一個地方是我們稱之為就團部的地方，童軍團以前的團部。還有旁邊的格物樓也是一絕。舊團部是一棟兩層樓的超舊校舍，聽說那裡有過情殺，有過自殺，有過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而旁邊的格物樓是在扮迎新夜遊時被開過眼的學長說是大本盈的地方…』

「好…第二個呢？」

『第二個地方是籃球場，除了丟石頭事件以外，我還沒有聽過什麼比較勁爆。那也是童軍迎新夜遊時候發生的，就有個不知幾屆前的學長甲，跟另外一個學長乙兩個人被分派到那裡躲起來準備下學弟妹們，結果學長甲躲在籃球架上，學長乙躲在矮樹叢裡，躲著躲著，學長甲聽到了石頭落地的聲音，他看學弟妹還沒靠近，就問乙說你幹嘛丟石頭，乙說不是我啊，好像是從外面丟進來的。問題就在於那時已經快十二點了，有誰會在學校外面丟石頭，而且還不一定知道那裡有人…』

「第三個地方呢？」

『應該是游泳池吧！故事我也沒聽過什麼，就是游泳池前面斜坡上的白衣女影，還有就是有人在游泳的時候手有去摸要一顆頭的觸感…』

「就這樣？」

『對啊！那裡我真的不太熟悉，而且我也不太會游泳，每次都在努力的練習，就算摸到什麼應該也不會注意到吧…』

「最後一個在哪啊？」

『最後一個就是學校的演藝大樓！那裡是出現手印的地方，以前演藝樓的地下室是球隊放球具的地方，只是每次整理好的球具第二天就都會被弄亂，弄得很亂。有一次兩個學長進去拿球，想說東西都知道放哪裡的，也只是拿幾顆籃球，就沒有開燈了。拿好球出來後，學長丙走在後面，看當學長丁的背後有好多手印，就說你剛剛幹嘛？背後很髒耶！學長丁說沒有啊，是你用的吧？學長丙說我哪那麼無聊，我手上拿球耶！到球場時，學長丙在換衣服時發現他的衣服上也有好多的手印…』

「你們學校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

『哈哈…哈哈…』這是一種苦笑。學校的故事有好多好多，以前也常常因為活動的關係住在學校，晚上沒是就是聊天說故事，學長姊說給我們聽，我們說給學弟妹聽，這是一種傳承！



大一的寒假，除了出去帶過一些國小的冬令營外，就是童軍的考驗營了。雖然很想提出來說一說、聊一聊、罵一罵、笑一笑。但是在當時活動結束時，學長姊們還特別的叮嚀說不能說出絲毫有關活動的內容！所以我也只能說，這真是一個花錢找罪受的活動，對活動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

老實說這個活動是在參加時幹譙聲不斷，結束後又會特別深刻的一個活動。

如果是為了未來、為了國家、為了家庭、為了自己，我真的誠心的建議要去參加這個考驗營，這會讓你瞭解到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刻苦耐勞、什麼才叫做有抗壓力的能力。

預知詳情。歡迎參加嘉義大學拓綠童軍紅番考驗營…

這是一種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