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30日 星期四

挫折


在頭深埋進作業之前,總感覺心中卡了一塊什麼。

一個女孩的眼淚,讓我感覺極度的不適。雖然誰都沒錯,誰都有自己的原則,誰都可能會遇到這樣的挫折。

但挫折,會使人成長,就像現在的我,正思索著這個挫折,正在想辦法讓它化做我繼續前進的力量。

是學校的教育出了問題,還是家庭的要求嚴厲,或是自我要求的嚴格。

我不懂,像我這樣的愚人真的懂不了那麼高深的想法。

是什麼時候,我跳脫了一百分的侷限,我可以歡喜或悲傷的看著考卷上的分數或高或低。

是什麼時候,我發現,其實一百分沒什麼好高興的,而不及格也沒什麼好難過的。

我們總是習慣把成績化做另一個自己,而不是學習。

「喂,你幾分?」

「八十。你呢?」

「八五。」


感覺一百分就是一種無上的光榮,一種會讓人上癮的一個頭銜。

但,窮及一生都追求心中的一百分,姑且稱之為追求完美吧。

一次的完美,可以帶來一次的快樂。

但在獲得那一個完美之前,是必須經歷多少的不完美呢?


一個兩分的題目,帶來了令人心疼的淚水。我該說是兩分太重,還是淚水來的太突然。

我想說點什麼,在哪當時。但不適合。

大家都想拿好分數,大家都想開心,但是,粗心,不也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經驗嗎?

一帆風順的生命,是無聊而且缺乏意義的。

一個粗心,除了難過的情緒外,我想,他也帶來了成長。

只是成長生性禮貌,都會排在難過背後。而人們的習慣,總是喜歡抱著難過,然後一直難過,然後再一直難過。

成長總是很有耐心的排著隊,他相信,總有一天,被抱著的,會是他。


大家都想要好成績,但說實在的,很少人知道為什麼要好成績。

就連現在的我,也不知道拿到那麼好的成績要幹嘛。


今天的那些淚水,讓我感覺很挫折。

一來是因為對方是女孩子,我總是不習慣女孩子哭,所以每當女孩子哭,我就會覺得挫折,不論有沒有表現出來。

二來是因為代溝,自己已經跳離成績的範圍太久了,現在只會想著自己能學到什麼,而不是自己能拿幾分,所以這樣的思維已經跟小學產生了裂縫。這樣的代溝,讓我感到很挫折,真的。


今天的自己,讓我很不習慣。

我很感謝在周圍伴著我成長的人,因為你們的影響,所以我不會讓小挫折變成大打擊。

謝謝,真的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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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亂語了一番,卡住的感覺消散,真有用。

晚上要繼續跟教學檔案奮鬥了!

2010年12月29日 星期三

趕進度


作業繳交的期限將至,莫名的,我想起了大學的時候。

數量龐大的報告,以及內容碩大的考試。那種熬夜念到兩三四點的日子。

教學檔案,近乎三四個月之前才略有耳聞,哪想的到今日已迫在眉梢。


我喜歡,塞著耳機,盯著螢幕,用幾乎凍僵了的手指在鍵盤放飛躍。

趕進度,這種工作方式,讓我感覺的道自己,雖然這並不是一種很好的工作態度。

但是在短時間內,生出一定量的作業數目,那是一種亂有成就感的事情。


最近很喜歡在十二點左右就在床上躺平,最晚一點。

雖然說"生前何必多貪睡",但睡覺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睡得著睡得好睡得飽,是多麼煞羨人的。

這兩天的工作進度,讓我感覺自己很懶惰,也很隨便,因為進度似乎快的不成比例,連我自己都擔心內容會不會被老師叮。

但心中的另一股聲音說:哪有再給他信道!

把握,現在還能任性的機會。


耳朵裡的旋律,曲風曲調每個階段都不同,但我還是鍾愛可以讓我靜心的"有你的天堂"

雖然現在耳裡盤旋的是周董不能說的秘密原聲帶。


趕進度的這些時間,我想起了不少,也遺忘了不少。

會不會到頭來,就像是"全面啟動"那部電影演得那樣。

只是一場夢。

2010年12月25日 星期六

聖誕節運動會


2010年的聖誕節,沒有一點聖誕節的味道。沒有氣象報導說的那樣的冷,沒有特別的行程特別的約會,沒有所謂的浪漫晚餐,2010年的聖誕節,很忙碌。

還記得大學的時候,我會在這段期間不間斷不厭煩的播放著有聖誕氣息的歌曲。今年,我甚至連打開存放聖誕歌曲資料夾的動力都沒有。

真怪!

以前的我總是會迫不及待的在平安夜以及聖誕節,打通電話傳封簡訊用以為那些久未聯絡的友情增加點顯眼度。今年,我卻是收到簡訊之後才發現,我壓根忘了這一回事。

是我變了嗎?還是今天的聖誕節忘記用氣氛提醒我。

前幾天,畫了張圖,聖誕快樂,祝大家。

過些天,聖誕這天,瞎忙一天,我自己。

真怪!

2010年的聖誕節,是實習國小的運動會。一早,很冷,但沒有像氣象說的那樣冷。一到校,感覺就開始忙碌。男生式的忙碌,感覺剛睡醒不久的身體,不是自己的。

拍照,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變成我在學校活動中所扮演的角色,拿著學校的相機,會寵壞一般人的相機,我是一般人,所以我被寵壞。

忘了多久以前給自己定下的目標,運動會要照滿一千張相,成功嗎?我希望。

學校場地很特別,有草地卻沒有操場,跑道有六十公尺卻沒法圍成一圈。所以跑步的場地很特別,特別到除了六十公尺的比賽以外,其他諸如一百、兩百、接力都沒有踏上所謂的跑道。

在連鎖磚上跑。真酷炫。

拿著相機,我總是漫無目的的走著逛著,快門卻鮮少停過,拍照理念是:寧可錯拍爛照一百張,不願錯過好照那一刻。

不過總感覺自己入了魔道,因為回頭想想之前的拍照成果,照片多到自己都沒什麼耐心看,爛照一堆卻又捨不得刪,逐漸的讓硬碟空間變少的舉動。

早上感覺都還沒準備好,跑步項目都如火如荼的比了起來,相機不知道如何對取焦點,又是雜亂的拍了數拍。

開幕典禮,表演很精彩,可惜我的眼睛卻常停駐在相機的顯示螢幕上。

進場的大家,都很賣力,也都很有成果,大家都表現的很好。

幼稚園的鼓很可愛,低年級的啦啦舞,中高年級的健康操,真的都表現得很好。

我真得是個非常自我的人,嘖,理當誇獎一下學生們表現的如何突出,哪裡好,又如何表演,但我就是不想要提些累贅的敘述性話語。

直接跳到接力賽跑。

延遲的賽事,比到十二點半多,每班學生都很重視這一項比賽,我能理解,因為那是代表一個團體,早在運動會之前,就有不少人在互別苗頭。

今天,很可惜的我錯失掉許多珍貴的歡喜或悲傷的畫面。勝利的喜悅,敗北的悲傷。

接力賽跑,我一直在捕捉大家飛躍的一刻,那種動態,我想會比奔跑的疲憊更值得珍藏。

給五丙,接力賽一整個贏的很有餘裕,大家都辛苦了!你們很棒!


午餐,感謝很甘心的三丙,都幫我盛好了,酷斃了!真的是亂感動一把的。

回到教室領取裝了午飯的餐盒,班長還默默的走過來問:要幫你開燈嗎?

有沒有這麼體貼,但我終究還是到廚房吃去,一來是怕吵到她們午睡,二來是我不要在一盞孤燈下吃飯,會讓我孤單到掉淚。


廚房,在這吃飯的機會著實不多,實習到現在也只來過兩三次,也好在只有兩三次,不然我一定只有變得更加臃腫的份了。

飯菜很多,還不定時加菜,今天就多了爬燻雞,午餐也難得的豐盛,竟然還有雞腿耶!


下午的趣味競賽,果然趣味,就連今天笑點高的我都笑的合不攏嘴,低年級的真的好可愛!

親子趣味也很逗趣,那些爹娘都已經不是跟小孩夾球跑了,那都已經是抱著球跟孩子跑了!我都看到不少小朋友的腳在空中虛晃,甚至,被拖著走。

父母親的求勝心阿,其實不亞於小孩子們。


拔河,很激烈,激烈到整個比賽場地都瀰漫著一股難以解釋的殺氣。很可惜,當時相機易主,我只能拿著不太熟悉的DV,四處遊走。

錯過了很多猙獰的表情,真可惜。

在這裡要恭喜五甲的導師,婷慧大大,獲頒最激動老師!

五丙,自己的實習班級,拔河失利,全都哭紅了眼。最出乎我意料的是,一兩個男生當我在隊伍後跟他們耍白爛的時候,默默的貼了上來,宣洩眼中的不甘。

全班,幾乎全班都紅了眼,我竟然也為之語塞,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我。果然,最無法面對的,非眼淚莫屬。


插曲,突然被點名說要加入教師組對抗家長組的拔河競賽,心中的言語是:手會很痛耶!可以不要嗎?

而嘴裡說出來的是:喔,好!

嘖!

不過後來因為時間不夠,而取消,我臉上寫著跟心裡想得非常一致,就是鬆了一口氣。


結束之後,很神奇,收拾的狀況,一整個非常有效率。

四點多結束,我大概半多就起程回家了。

洗完澡,也是很難得的,我六點就躺了!


2010年的聖誕節,是實習國小的運動會。

2010年的聖誕節,沒有過聖誕節的氣氛。

2010年的聖誕節,要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聖誕快樂!給大家。

2010年12月24日 星期五

《武秉》11

 


寧靜的夜晚,多數人喜歡夜晚這樣的寧靜。星空點綴,一棟公寓式大樓,只剩下幾著窗戶還持續的發出孤單的燈光。


 


更多的,是累積於白天的累,在夜色迷濛的陪伴下,轉變成均勻的酣睡聲。


 


緩緩的,輕柔渾圓的長笛聲,從某的還透著光的窗戶中流露而出,音階的高起低落,很完整的嵌入了黑夜的背景裡,沒有大吼宣洩不滿的住戶,也沒有轉醒傾聽的民眾。


 


長髮隨著晚風輕輕的飄逸著,婉妤站在窗邊,閉著眼睛,嘴唇輕觸著長笛,緩緩的吹著從心中流露出的樂譜。


 


輕輕的直笛樂聲,似乎洗淨了城市白天所沾惹的喧囂俗塵。


 


一曲畢,一曲起,沒有明顯的間斷,只有曲風的微調。婉妤就像是跳脫了思緒,完全得沉浸在直笛樂聲的世界中。


 


明月皎潔,忽地一片白霧蓋住了月光,婉妤眼睛微睜,帶點愉快會意的神情,曲風再轉,流轉的音樂在白霧中穿繞著,白霧似乎也有所感應,隨著音樂的流動,幻化出了古代的街景,來往穿梭的人潮,天空微微滴著細細雨絲,遠方的住家飄出一縷煙…


 


直笛音畫出一抹,沖淡了黑與白所構成的畫面。音調變換,白霧隨之轉變,時而清風徐徐,時而細雨綿綿,安靜、祥和、思念、孤單、愛戀……


 


直到遠方的天邊逐漸轉藍,清晨的鳥叫聲響起,樂音頓止。白霧也隨著日光的出現,而消失匿跡。


 


「自然的樂音,總是最動聽!」婉妤將長笛輕輕放下,深吸了一口屬於清晨的清晰空氣。


 


「自然的景色,總是最迷人!」儀畫慢慢的放下畫筆,像是開花一般伸展了自己的身體。


 


相視,而笑。


 


「嗯?」鈺瓏轉側過身,嘴裡還嘟嚷著些什麼,睡意再度籠罩。


 


 


 


 





校長室。


 


一個壯碩男人,舒適的躺在活動的沙發座椅上,看著辦公桌上筆記型電腦的小螢幕,畫面中許許多多穿著隔離衣的小人在瓶瓶罐罐中穿梭,似乎是在做些什麼有趣的實驗,男人掛著微笑的觀看著。


 


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人被兩個一樣穿著隔離衣的壯漢架進畫面中的小實驗室中,雙腳凌空亂踢卻沒有任何擺脫的效果。


 


腰際響起啪搭聲及一陣亮白,體育服男瞬間癱軟,就像個植物人一樣,毫無選擇的就被兩大漢扛上了實驗抬上。


 


「呵呵呵…」壯碩男對著螢幕輕聲笑道。


 


失去意識的體育服男,兩個護衛般的壯漢,一個身形有點猬瑣實驗科學家。


 


科學家拿出一劑灌滿綠漿的針筒,輕輕擠壓,直到針頭噴射出一小道綠色弧線的藥劑;兩名壯漢熟練的拉開體育服男的衣服。


 


沒有猶豫,科學家果決的一針刺往體育服男的心臟處,綠色藥劑沒有阻礙的全部移往體育服男的身體內。


 


「呵呵呵呵…」壯碩男捻了捻唇上一小搓的鬍鬚,笑的更是開心。


 


體育服男手腳一縮,痙攣的抽蓄顫抖著,嘴裡持續的分泌出大量的唾液,痛苦的呻吟聲也慢慢轉變成野獸的痛苦的嚎叫。


 


兩名壯漢輕鬆的再度抬起蜷曲成球的體育服男,轉移動到一旁的大鐵籠內,科學家拿著厚厚一疊紙張,抄寫記錄著分分秒秒的變化過程。


 


體育服男的牙齒首先異變成尖銳的獸牙,但頭髮卻不像野獸般的濃密,而是稀稀落落浮貼在頭上,腋下與胯下更長出了畸形而細長的四隻,原本的手腳也連帶變的細長變的畸形。


 


活像一隻蜘蛛。


 


壯碩男按開了一旁電話的通話鍵「晚上,再放出去玩玩吧!」語畢,躺回舒適的沙發上,臉上掛起興奮的噁心微笑。


 


 

2010年12月21日 星期二

《武秉》10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醫師袍的短髮女人,散發出一種屬於醫療人員的專業氣息,左手裡拿著一疊厚厚的病例,右手很習慣的推了推微微滑落的眼鏡。


靜止,女人就這樣站在門口,有如被凍結了一般,只有頭上的青筋慢慢的浮現。


 


一扇門隔著兩樣情。


 


房內喧嘩聲不斷…


 


「對不起啦對不起啦對不起啦……」頁封名的大聲求饒聲從房內傳出。


「你知道你讓我吃了多少苦頭嗎?就為了你這樣一個宅化的人類!」劉宇恆不知道重複了這樣的話題多少次了,音量也隨著情緒慢慢的高昂了起來。


 


「誰叫你…誰叫你刪了我電腦裡的資料,你知道那些東西是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完成的嗎?」


「喔?有些什麼東西呢?」弘裕懶散的聲音響起。


 


「有…有…有很多任務的資料建檔,還有國家不公開的機密檔備份…還有…還有…我心愛的女優…嗚…」說著說著屋內傳來封名啜泣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作任務在身!你這樣做對嗎?風神什麼的,你以為你是誰阿你,你看我身上這些傷口!如果留疤的話,你叫我該怎麼辦阿,你說阿你說阿!」宇恆劈哩啪啦的講了一大串。


 


「打他!」弘裕發出帶點邪氣的指示。屋內隨後傳來陣陣用枕頭敲敲打打的悶擊聲響,篤、篤篤、篤…


 


喧嘩聲轉變為吵鬧聲,興師問罪的內容也變成嘻鬧尖叫的遊戲。


 


門外的女醫師拳頭緊握,頭上的青筋更是浮現的明顯…


 


咚!


 


門被踹了開來,沒有回彈,而是像是設計過一樣,黏在牆壁上,房內的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給嚇呆了,全都定格在開門那個剎那的動作。


 


一步。


兩步。


三步。


四步。


女醫師走到了弘裕的旁邊…


 


啪!


甩手就是一個巴掌,弘裕的左臉頰頓時紅出了一個手掌。


宇恆的汗水在額前的劉海稍做停留,然後滴下…意識隨著汗滴往下墜去,最後的視線裡映上了一雙潔白的高跟鞋,隨後畫面就隨的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遁入黑暗。


封名整個人僵化在一旁,枕頭還高舉過頭,忘記手要酸,忘記汗要流,看了一眼弘裕臉上的紅手印,也望了一下宇恆臉上浮現出的明顯印子,吞了口口水「我…我…我…」


 


啪!


 


一個簡單的音節,幫想說些什麼的封名畫上一個句號。


 


房內更無半點聲響,安靜到可以聽到手錶的滴答聲。


「我,說過多少次,這裡,是給你們,休養的地方,不是,給你們,打鬧,玩耍,的場所!」女醫師字字句句條理分明的說,還不忘一面拿著厚厚的病例狠砸在場的三個腦袋。


 


「對不起…」封名開口。


「嗯!?」女醫師尾音上揚,就像是在提醒封名是不是忘了什麼。


 


「對不起,楊醫師…」弘裕也難得把對不起這三個字給幾出口。


「嗯!?」女醫師再一次的提醒,眼中逐漸有憤怒聚集。


 


「對不起,楊韻淨…醫神,我們以後不敢了!」宇恆想到什麼般的趕快補充。


女醫師終於微笑。


 


「早就告訴過你們了,我不是醫生,也不是醫仙,更不是醫佛,我是─醫神楊韻淨!」韻淨一邊說還一邊輕癟的捏著封名的肉臉。


 


「知…知知、知道了,醫神,對…對不起!」封名痛苦的擠出這幾個字句。


 


「知道就好,這次就原諒你們,全不給我滾回床上躺好!」韻淨丟下這句之後,轉身離開房門。


 


房內依舊寂靜,三人對看了一眼,一齊鬆吐了一口氣。


 


說穿了,大家只是醒來,但身體卻還沒完全復原,躺著躺著,由封名帶頭,打呼的呼嚕聲,繚繞了整個房內…


 

2010年12月18日 星期六

《武秉》09

 


「爸爸最愛妳了!」


 


「爸,我也愛你!」鈺瓏笑著對著爸爸這麼說。


 


「那媽媽呢,厚!我吃醋了啦,老公!」一旁的媽媽笑著假裝不開心的跺腳。


 


「愛妳愛妳,妳是這一生對我最有影響力的女人呢!」爸爸身手摟著媽媽,一面還不忘調皮的對著鈺瓏吐吐舌頭。


 


「爸、媽,我好愛你們喔!」鈺瓏張開雙手想要懷抱爸爸跟媽媽。


 


一步…兩步…


 


總是差了一點,爸媽就在眼前,但就是觸碰不到…


 


「爸爸?」鈺瓏看著爸爸,但得到的只是關愛的眼神。


「媽媽?」轉而看著媽媽,媽媽含著淚,看著她…


 


「爸媽愛妳,但我們不能再陪著妳了…要乖,要加油…剩下的日子,難為妳了…」媽媽伸手摸了摸鈺瓏的頭。


 


鈺瓏只感覺到頭上有股溫暖的氣團籠罩…


 


爸爸蹲在鈺瓏身前,流露出無盡的無奈「對不起,爸爸沒辦法好好的保護妳…」爸爸眼中的淚水滑落「但我相信妳,你一定可以過得很好的,妳不會辜負我們的族名…」


 


這是鈺瓏第一次看到爸爸掉淚「族名?」


 


「我們是龍族!要驕傲的以此存活下去!」爸爸雙眼帶了點神采。


 


爸爸張開手臂,一把將鈺瓏抱在懷裡…


 


很溫暖,但卻很不真實…


 


兩個人間突然發出一陣強烈白光,爸爸鬆開了手,跟鈺瓏一起看著胸前發出白光著珠子。


 


「這是龍珠,我們世代相傳的龍族寶物,他會保護妳不受邪魔侵擾,好好的活下去…我們會一直用不同的方式陪伴著妳…」爸爸看了看龍珠,又看了看鈺瓏,微笑,伸手將龍珠推進鈺瓏的胸膛。


 


龍珠就像是進入水面那樣的沉進鈺瓏的胸口,直到沒入,白光消逝。


 


爸爸站起身來,牽起媽媽的手…


 


鈺瓏跪坐在地上,背景…沒有背景,就是一片潔白。爸爸跟媽媽微笑的看著鈺瓏,雙腳不動的漸漸遠離…


 


「不要…不…不要走…爸爸……媽媽……不要走…不要…不要離開我……」看著爸爸跟媽媽離去的身影,鈺瓏哭泣,無助的在原地哭泣,只能向著爸媽離去的方向伸出手來,冀望爸媽可以回過頭來握起她的手…


 


但終究爸媽還是沒有回頭,鈺瓏可以感覺到爸媽的心情跟她一樣難受…


 


「不要……不要……不要離開……不要走!」鈺瓏大喊。


 


 











 


 


閃電砸落,在漆黑的天空劃下一道亮白的裂痕。


 


轟隆隆…隆轟!


 


「不要走!」躺在床上的鈺瓏驚坐起,雙手緊握著像是不想失去些什麼…


 


「沒事了,那是夢…乖,是我。」儀畫心疼的輕抱著鈺瓏,右手輕輕拍撫著她的背。


 


乾淨的房間,一塵不染的潔淨,給人一種類似於醫院裡的安詳氣息,鈺瓏不自主的急喘著,身上的冷汗慢慢的凝聚成滴。


 


「來,喝杯熱茶緩緩情緒吧!」婉妤遞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給鈺瓏。


 


「謝謝…」鈺瓏伸手接過,雙手放鬆的輕捧著溫熱的杯子,青青的啜了一口,整個人輕鬆了起來。


 


「我是婉妤,儀畫工作上的幫手,你好!」婉妤看鈺瓏放鬆了些。


 


「我是鈺瓏。」鈺瓏又喝了一小口,環顧了一下房間「他們呢?」


 


「恩?」儀畫想了想「喔,他們三個在隔壁房間,跟小孩子沒兩樣,三個都呼呼大睡呢!」


 


「真沒想到封名會讓那兩隻猴子吃了那麼大的骨頭!」婉妤在旁邊笑笑的說。


 


「不過真沒想到,這次的任務是要我們一起,難度有這麼高嗎?」儀畫鄙夷的看了看隔壁房間的方向。然後轉頭神秘的靠近鈺瓏「跟你說喔,不要跟他們那三隻猴子走太近,智商會被影響的!」


 


三個人相視會意的笑了起來。笑聲在房內環繞,鈺瓏默默的把夢境埋在心底…


 


在歡笑聲中,鈺瓏在心中想著「爸媽…我會勇敢的,笑著活下去!」


 

伸手拭去眼角思念的淚水…

2010年12月13日 星期一

《武秉》08


…廣闊的虛無阿,受我感召,為我所使…



封名的音量漸漸得從只見嘴型轉到可聞其聲,房間內以封名為中心的颳起了巨風,一股摻有微光的線條圍繞在封名的周遭。


跪趴在地上的封名就像是被提起來一般,不自然的站著,低著頭,只傳出陣陣的碎念聲。

狂風吹襲,房間裡的垃圾雜物極速的飛繞在半空…

 弘裕拿起長棍擊打著漫天飛舞的垃圾,宇恆則是反身跑往鈺瓏的身邊,一把抱起,快速的幾的低身縱跳,把她安置在一個看起來比較不會受到波及的地方,接著拿起黑白雙刀,回到弘裕身旁,無奈的拉了拉嘴角。

 狂風呼呼大吹,房間裡的玻璃製品全都碎裂在空中,形成了避無可避的武器。

 

…以守護者之名,招降,風神!

 

封名一念完,觸電般的突挺直身,雙眼內泛著不自然的螺旋,雙眼裡也是颶風,就像氣象新聞裡的衛星雲圖般,瞳孔成了颱風眼。

氣流在封名周圍轉得更加極速,一絲絲的白煙從他的身上不停得鑽出。

臃腫肥胖的封名,不復肥胖,不在臃腫。反倒像是摔角選手般的…壯碩!

 弘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爆喝一聲,斜身衝進風內…「夜殺。流星」

招式還沒使全弘裕就被風壓給彈射開來,無法控制自己的弘裕直往宇恆的方向飛去,大喊一聲「接住我!」


宇恆雙腳一沉,兩手一張,像是捕手一般的蹲定…

 碰…

 力道之大,弘裕撞在宇恆懷裡,然後帶起宇恆一起撞在後方的牆上。兩人緩緩滑落,牆上只有留下蜘蛛網般的裂痕。

 

封名雙腳間微碰地面,扮飄在空中,冷眼得掃視了整個房間,然後暴風般的雙眼停在弘裕跟宇恆兩人身上。

 房內的風,倏然而止,原本在空中飛馳的各樣物品,劈哩啪啦的跌落,然後一種令人尷尬的寂靜瞬間脹滿了整個房間。

 

「現在呢?」弘裕撫著胸口問到。

 「紙條上只說,拿起武器,我們會有一場硬戰…那就硬仗吧!」語畢,站挺身子,架起雙刀擺出螳螂般的起手式。

 弘裕一臉可要可不要的輕浮感,聳聳肩,兩手緊握在棍上,兩腳馬步一蹲,等著隨時接應宇恆的先攻。

 面對著風神附體的封名,壓迫感壟罩著首當其衝的宇恆,冷哼一聲,雙刀月弧般的在空中畫了兩道光痕,沒有消散,像是塗鴉一般的畫在空中。光源發自於刀間,宇恆像蜘蛛般的在房間裡織起光網…

 弘裕等待,雖然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一招,但目前的壓迫感使他連一點感嘆的的心情都沒有。

 封名沒有動作,也不在乎光網如何綿密纏繞,視線也不太在弘裕身上停留,就只是冷冷的看著宇恆在房間裡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跳躍飛奔著。

 

看不起人!

 完全得看不起眼前這兩個毛頭的把戲!

 風神般的封名,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露出不屑的淺笑。緩緩的舉起右手,不理會快速位移的宇恆,朝著弘裕方向擺定。

 

弘裕內心一緊,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起!」封名輕念,大風突起。

 

碰!

 

弘裕再次貼在牆上的裂痕之中,碎屑紛紛落下。狂風持續吹襲,帶動房內的雜物全往弘裕身上砸去。

 

弘裕倒還寧願雜在身上的刀劍彈藥,玻璃也可以接受,現在那些有吃完沒吃完的泡麵碗跟渣渣全往身上倒的感覺真的是噁心死了「幹!好噁心喔喔喔…噁…咳咳…」一口殘麵飛進弘裕嘴裡…

 

這時,宇恆跳定在封名身後「玩夠了嗎?」

 

封名早知道宇恆的動作,左手輕舉,鎖定位置…

 

「混。日落!」光網劇縮,縮成一個球型,把封名包在中心。縮得越小,光芒越是四射。

 

封名注意力被光網吸住,弘裕伴隨著泡麵殘渣一起滑落地面。

 

封名伸手觸碰身旁圍繞的光圈…

 

唰!

 

手指被劃破了一個刀口,血紅渲染了日光般耀眼的光球,壓抑了一點光亮,轉變為像是夕陽沉落般的柔色…

 

光球持續縮小,封名身上的傷口越加增多,整體發出的光芒由白轉黃轉橘轉紅…封名被限制住了活動空間,一臉疑惑的看著包住自己的光。

 

「趁現在!!」宇恆大喊。

 

弘裕聞聲即動,蓄力一縱,半停留在天花板處「夜殺。流星雨!」

 十五節棍成雨點般的甩開,配合著宇恆的太陽光球,更加密集的點擊在封名身上。

 

封名在光中發出一陣怒喝「吼!!」

 圈內狂風大作,光圈無法再縮,反被越撐越大。弘裕灑下的雨點無法再進,紛紛的被風吹亂了勁道。

 屋內血紅的夕陽頓時生出裂縫,劈、啪、劈、喀…

 颶風從圓內爆出,夾帶著驚人的撕裂力道,包覆著宇恆跟弘裕兩人。

 封名身上的血緩緩的滴下,房間中除了呼呼的風聲外,剩下的就只有被風包住的弘裕跟宇恆兩人發洩痛苦的叫聲。

 封名右手慢慢的用力握起,每往內一點,包覆住兩人的風圈便縮小一點。

 眼看封名的右手即將握實…

 

窗外突然傳進一曲柔美的音樂聲,清晰的音律,柔和的節奏,讓染紅的場面不再血腥。

 屋內的風也顯得減弱不少。

 突從窗外竄進兩隻白底黑紋的老虎,分別衝進風的結界內,一口把弘裕跟宇恆給吞到肚子裡…一溜煙的又從停止緊縮的風圈中跳了出來。

 

音樂聲不止,白虎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安進的站立在窗戶邊,戒備著。

 封名不解的看著窗外。

 音樂旋律一轉,像是處在霧中的模糊,音樂帶來一點微涼的感觸,舒服的涼爽…

 封名內心泛出一陣安穩,雙眼中的暴風雲層逐漸散去,露出兩片清澈蔚藍的天藍色,任由眼皮蓋下,就像是夜晚來臨般的自然。慢慢的雙腳點地,緩緩的昏睡過去…

 

「音樂果然有催眠人的功效,呵呵!」窗外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

 回答的聲音發自於另外一頭「還沒遇到知音人阿,唉…」

 窗外跳進一個俏麗短髮給人感覺很中國的女孩,拿起兩張白紙在白虎面前,嘴裡小念幾句,倏的地上剩下宇恆跟弘裕滿身血污得躺在地上。白紙上也在那一瞬之間印上了兩頭兇猛的水墨虎,一旁還有朱紅的落款,印上了:宋儀畫。

 「婉妤,你看他們,真的是兩隻只有蠻力的猴子呢!」儀畫輕笑。

 

婉妤從窗口竄進,長髮飄飄,背著一只黑袋,想來裡面裝得應該就是她的樂器了。

 

兩個女孩環顧了整個房間,三個大男人倒在地上,畫面是出奇得可笑。

 

儀畫突然定眼看著屋內的一角,失聲的叫到:鈺瓏!!

 



 



 



2010年12月12日 星期日

《武秉》07


「你有沒有搞錯阿?」封名對著宇恆發出壓抑怒氣的詢問「你就抱了個女人,來就說要找老媽?」

 

「對阿,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宇恆踢了睡死的弘裕一腳,一屁股就坐在弘裕身上。

 

「那你們的任務咧?我看你們完全忘了這一回事了吧?是不是!你說阿,你說阿!」封名雙手摀住胖臉,臉頰的肉還隨著兩手的虎口抖動著。

 

「啊!」宇恆恍然,抽出放在口袋中的信封「說到這個,你知道這次任務是什麼嗎?」然後伸手往地上的弘裕還中探了一探,拿出另外一個信封,然後一起拋給了坐在電腦前的封名。

 

「校長的密室?」封名疑惑。

 

「那個是主線,你看下面寫的,第一點。」

 

「使封名隨隊完成任務…」封名念著,然後狐疑的看著坐在弘裕身上的宇恆。

 

「對阿,上面還說到,給我們的新東西,是這個前線任務會用到的…但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麼會用到?」宇恆頓了一頓「那麼…東西收一收吧,一起去找那間密室!」

 

封名不屑的勾起嘴角「你覺得我會離開電腦前嗎?」

 

「信裡早就有了錦囊妙計,你看!」宇恆抖出一張小信紙,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站起身,慢慢的走向封名,不時的還發出「哼哼」、「嘿嘿」的笑聲。

 

「你…你你…你想要幹嘛…」後退,不安的恐懼感壟罩了封名,每當宇恆踏前一步,封名就會不自覺的倒退一點。

 

一個出手,封名才剛到手的硬碟,就轉手到了宇恆手上「這個一TB嘛,給式弘裕說要給的,我可還沒答應喔!」

 

「不過是一TB而已,不要就不要,我絕對不會踏出房門一步的,絕對不會離開,不會離開我的電腦,絕對不會!」

 

「這樣阿…那我也沒轍了,還你吧!」宇恆把硬碟隨手往窗口拋去,看在封名眼裡,硬碟的移動速度很慢,但自己起身探手去抓的速度也不快,緩慢,一步兩步的距離而已,封名飛撲,就像外野手一樣的飛撲接球,只是他接得不是球,而是裝滿經典女優的硬碟。

 

撲!

 

封名撞在窗台下的牆壁上,呼出一口濁氣,看著胸口的硬碟,安心的一笑,然後輕輕的安撫躺在胸口上的硬碟。

 

「接的好!」宇恆正眼也不瞧他一瞧「那就跟你電腦裡的美人們說再見吧!」語畢,中指就往鍵盤上的「Delete」按去。

 

刪除的視窗跳出,一筆一筆的資料隨著進度條,一陣一陣的填滿然後再次填滿、再次填滿。封名的內心隨著電腦裡的資料與檔案一併的流失在虛無當中…

 

「不…不要…不要阿…」封名跪地,伸出手來想要前去解救流失的資料,但雙腳就是不聽使喚,眼淚縱橫…崩潰,封名視線一暗,啪的一聲癱軟在地。


宇恆心裡其實也不好過,但錦囊信上就是這樣指示著,錦囊又是明珠老媽親寫,左右為難阿。看著封名這樣難過,宇恆內疚的踢了弘裕一腳「你還裝睡!每次麻煩事都推給我…你這個人真的很靠北!」

「誰叫你猜拳要出布!」弘裕一個翻身,嘻皮笑臉的坐了起來「現在怎麼辦?」

「信上是說:拿起武器,你們會有一場硬戰…」宇恆念著信。

「降喔…」弘裕又伸了個懶腰「那我再睡一下好了,有事叫我!」說完就要往地上躺去。

癱軟在地的封名發出陣陣碎碎的聲響…

躺到一半的弘裕急坐正,跟宇恆四顆眼驚訝的全望著封名「把傢伙拿好吧…真的有場硬仗了!」

語畢,屋內狂風,大起!



2010年12月10日 星期五

《武秉》06

 


成為宅男,有時候其實不是自願的。宅男也想交女朋友,宅男也想要像遊戲裡的男主角一樣走到哪都有個像樣的女主角。而宅男心中最強烈的願望,應該就是…不想當宅男了吧?


 


頁封名,其實以前很瘦,起碼據他自己的說法是這個樣子。他來自一個古老的家族,一個身為自然守護者的家族。但這樣的身分,以及有如此背景的故事走向,大多會是…滅門。


 


修行,頁封名在成為孤兒之後,一直認為沒有父母就只是修行的一部分,等自己到一定程度之後,爸媽就會滿臉笑意的接自己回家,會摟著他的肩膀說:真不愧是我們的好兒子!


 


但終究只是封名心中的一個幻想。這樣的一個幻想,逐漸的被時間的流逝與年紀的堆疊所消磨殆盡。打從認清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之後,縱使自己身負絕學,但也還是流連在電腦網路的虛構事件當中。


 


武功、內力之類的成份在封名的體內沉睡著,因為主宰意識的人正沉浸在網路中虛構的武功以及內力的提升上。


 


深厚的底子,對封名而言,應該就只剩下讓自己比較不會那麼快餓的功用了。沒有持續修練的內力,加上持續累積的脂肪,造就了封名那無可救藥的體形。


 


也許是因為遺傳,只要是封名想知道的,他總是能夠快速上手,並且能在短期之內成為行家,例如他的駭客能力;但是只要是他不想要的,他就可以把它埋藏在心裡最深處,以置於忘記了那些東西的存在,例如他的家學功夫。


 


在明珠麾下做事的生活,可以說是非常的愜意。錢不是問題,不用擔心吃住,又可以時常得獲得新資訊,除此之外,又不用跟別人在那做表面的交流。


 


從認定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之後,封名總是會找尋不同的處所來讓自己遠離人群。一開始是漫畫,然後是小說,到最後是電腦與網路,活的大半輩子沒有牽過女生的手,但遊戲人物卻不知道上過了幾個,日本女優也不知道瀏覽過了幾個。封名的生活漸漸的也變得制式化,起床、泡電腦、吃飯、泡電腦、睡覺、起床…重複,然後一再重複。


 


泡電腦,其實還包含了許多層面,譬如說瞎逛正妹相簿,譬如說玩玩網路遊戲,譬如說瀏覽新載好的女優列表,譬如說入侵一下國家各單位的網站…諸如此類。


 


吃飯這個層面也很貼心,每隔一段時間總是會在門外擺放著幾箱宅男必備乾糧─泡麵、餅乾、提神飲料…


 


咚!


 


門外有聲音。


 


封名拿下掛在頭上的耳機,臉上印著螢幕上所透著的陣陣白光疑惑著望著門口,心想:食物來了嗎?


 


啪!


 


門被踹開,門外走廊的光線跟著失去支撐的門板爭先恐後的跌進房內,兩個黑色人影矗立在門口。


 


封名放下疑惑,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你們就不能好的開門嗎?」封名對著門外的兩個人怒吼「我沒有門鈴嗎?我有把門鎖住嗎?我有不讓你們進來嗎?我他媽的有沒有跟你們講過,用手開門,用手,不是腳!」


 


「我手上抱著一個人嘛…沒有空出來的手可以轉開門把阿!」宇恆抱著熟睡中的鈺瓏,然後轉頭對著一旁的弘裕說「都你啦,叫你開個門你就在那裡機機歪歪的!」


 


弘裕聳聳肩「我是為了好好保護手上這個裝滿優質女優的一TB硬碟耶,他受到了半點損傷的話,你是要我怎麼跟封名大交待阿?」說著,變逕自走進房內,手上的一TB硬碟隨手丟在封名身上,隨便用腳掃出了個乾淨的地方,沒骨頭似的攤做在地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封名氣的發抖,但面對著一TB的硬碟,還是吞下了那口怒氣,但卻沒好氣的回問了一句「這次又要幹嘛?」


 


弘裕發出鼾聲。


 


宇恆花了點時間找了個看起來比較乾淨的地方,把鈺瓏安置好,然後回答「我們要找明珠老媽!」


 


 

2010年12月9日 星期四

《武秉》05


儀畫,一個生長在極為傳統的一個家庭,起碼她給人的感覺像是這樣。一股中國式的氣質,再加上中國式的名字,雖然他沒有中國式的丹鳳眼。

注意儀容,能書能畫。這是她印象最深刻的告誡,也許是來自她的父親,又或許是個對她極為重要的人。她總是不願透露她所記得的過去,但她卻很堅持著這樣的一個告誡,所以從來沒有人看過她狼狽或是髒亂的一面。


儀畫總是乾乾淨淨的,溫文儒雅,除了自身所散發的氣質外,她寫有一手飄渺寫意的書法以及高深莫測的山水畫,更讓她的氣質感大為加分。


也許是因為世俗的隔閡,儀畫身邊總是充斥著為數不少的男生,卻沒有一個敢正式的對她展開追求。

「她這麼漂亮,一定有男朋友了!」


「你想追儀畫喔?你先去照照鏡子吧!」

「好希望可以認識她喔!」

「你看你看,儀畫剛剛看了我一眼耶!」

「此女只應天上有阿!」

 諸如此類,雖然儀畫也不是極為渴望擁有男朋友,但卻也是因為周遭人們的過度渲染,以至於儀畫身邊並沒有所謂真正的朋友。

女生的友人,絕大多數都是因為自己喜歡的男生喜歡著儀畫,所以為了自己也為了男人,總是喜歡跟儀畫交交表面朋友,感覺認識了儀畫就能變得跟她一樣有氣質,就能讓自己喜歡的男生喜歡自己。最終,終究只是些牛角尖的想法,女性友人感覺到自己總是平白的付出了許多卻沒得到應有的回報,恨不了自己的意中人,就轉而討厭被自己當作踏板的儀畫。除了討厭,還會四處放話…

 慣於修身養性的儀畫,其實也不太在意,只是難免有時候會因為自己沒有朋友而感到落寞。還好,這樣的時候,總還是有兩個知心好友的存在,婉妤還有鈺瓏。

也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吧,婉妤也很有氣質,但她的氣質比較偏向西方古典。如果儀畫的氣質來自於書畫,那婉妤的氣質應該就是發自於音樂了吧。

而鈺瓏則是發自於個性的氣質,或者不能說是氣質,而是一種單純的可愛,飄逸的長髮,嬌小的身材,大大的雙眼,很可愛,一般的男生看到都會多留意兩眼的可愛。

 而這個可愛的鈺瓏現在正龜縮在小巷中的一角,害怕,發著抖。一臉錯愕的看著蹲在身前的男人。

「我叫劉宇恆,你好!」男人親切得自我介紹,還不忘甩動一下那幾乎黏貼在額頭上的瀏海。站起身來,黑白雙刀入鞘,伸出手來要想要拉起倒坐在地的鈺瓏。

 「你…你…你後面…」鈺瓏伸出有點顫抖的手指了指。

 那怪物後知後覺的才感覺到痛,愣了一愣才發狂似的吼叫。血口大張,口水紛飛。左手的斷口血水飛濺,怪物怒目瞪視著突如其來的宇恆,右手微晃,眼看就要甩出可以擊裂牆壁的右手。

 宇恆笑了一笑,輕抱起嚇呆的鈺瓏。

 碰!

 牆壁破裂,石屑瀰漫。怪物的右手刺穿牆壁,獨不見宇恆的身影。

 咚!

 「睏死了,都你這隻爛咖低等的夜行獸,吵到宇恆就算了,連我都吵醒,是怎樣?皮在癢喔?」弘裕慵懶又不耐的聲音填滿了暗巷。蹲在被怪物砸飛的垃圾桶上,用裩子在地上推阿推的,讓自己在桶子上晃呀晃的。感覺很無奈。

 夜行獸發狂的向弘裕暴衝而去,腳下揚起了一陣飛屑。嘴巴大開,幾乎可以吞掉弘裕那樣的大開。尖銳的右手也高舉過頭,瞄準了弘裕可能跳開的所有方向。

 弘裕打了個呵欠,緩緩的站起身,輕輕吐出:「夜殺。流星」

咚!

夜行獸的頓然失去衝刺的動力,一根棍子從嘴貫進,後腦竄出。前衝的餘勁還在,帶領著無法控制的身體向前滑了幾吋。

 「靠!超噁…」弘裕抽回棍子,蹲在夜行獸的身旁,拿起那件泛黃襯衫的一角,擦拭著沾在棍上的血漬。

 「感覺怎樣?」宇恆在頂樓大喊。

「屌翻了!你會不會難過你拿到的是兩把菜刀?」弘裕大笑,伸手比了個讚。



「去你的!」宇恆回給弘裕一根中指。然後回過身來,對著驚魂未定的女孩說「妳還好吧?」

 女孩發著抖。

 「妳叫什麼呢?我叫做宇恆,剛剛跟妳說過了,下面那個傢伙叫做弘裕,我們是搭擋。」

 「鈺瓏…我叫…鈺瓏,鄭鈺瓏…」

 「恩,妳好!」宇恆笑了笑,甩了甩頭上那片不太動的瀏海「妳還好吧?」

 「剛剛那個是什麼?」

 「低等的爛咖夜行獸!」弘裕跳上來的時候說到。

 「它…吃了…我的家人…」

然後鈺瓏大哭,鬆了一口氣的大哭,頓時失去了一切的大哭…

 宇恆跟弘裕傻眼的看著鈺瓏哭,直到鈺瓏哭累了,累到睡著了…

 「現在怎麼辦?」宇恆看著弘裕提問。

 「先帶回家吧,總不能把她丟在這邊吧…」

 宇恆才又捧起鈺瓏,幾個起落,躍進一個微微閃著白光的窗口…

「你是怎樣?不會幫忙一下,一回來就癱在沙發上,你電視剛剛沒有關厚…這個月的電費又要爆表了,要爆表了…天阿!」宇恆一口碎碎念,一邊把鈺瓏抱進房間安置好,然後也窩在客廳裡的另外一張沙發上,兩眼無神的望著電視…

《武秉》04


撻、撻撻、撻、撻撻撻…


急促的奔跑,沉重的腳步,在暗巷中發出一串連續但節奏序亂的聲響。


窄巷中,一個長髮飄逸的小女孩驚恐的奔跑著,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在哪裡,只是一味的向前飛奔。不時的往後頭看了幾眼,就像深怕被什麼追到一樣。

 

右轉,右轉,左轉…

 

像老鼠一樣在巷子裡胡亂的亂鑽亂跑,女孩的頭髮被汗水浸濕,額頭上還不時得冒出斗大的汗水,因為疲憊,因為驚恐。


喘息著,女孩大力的喘息的,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救命,有沒有人可以救救我,救命阿!女孩心中祈禱著,求救著。


一個轉角,女角轉進了死巷,黑暗就像隨後趕到一般,壟罩著躲在牆角垃圾桶邊的女孩。

女孩發抖著,眼淚沒有控制的滑落,女孩沒有發出啜泣的聲響,極力的忍耐,不想發出任何的聲音,就連呼吸也變得短而急促。




啪!




是腳步聲!那個人追到了…好快,有沒有人阿,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女孩把腳更往自己的身體縮近,抱緊,盡量的把自己縮小,再縮小。緊閉雙眼,想讓自己隨著視覺融入周遭的黑暗中。


呼…


吐氣聲在垃圾桶的一端發出,女孩縮得更緊了些。



碰!匡啷匡啷…


垃圾桶被大力擊飛,整個摔撞在對面的牆壁上,女孩頓時失去了屏障。


也忘了要把自己縮小,抬著頭睜大著眼呆望著站在身前的那個…不知道從何形容的怪傢伙。

 

穿著破舊充滿髒汙的泛黃白襯衫,一頭像是荊棘般的雜亂頭髮,駝著背讓他那泛著綠光的眼神更加的接近,雙手垂在兩旁,指甲鋒利的泛著冷光,最讓然難以忘懷的是他那張裂到耳垂的嘴…


怪物呼出一口混濁的氣,悶熱腥臭的味道蔓延住女孩的周遭。女孩看著口水從怪物的嘴角滑下,然後緩慢的落地,濃稠的滴散在地面,也忘記應該要呼喊救命,或是說女孩已經放棄去呼救。


怪物的嘴抖動了一下,似乎是在笑。那種還不是跑不出我手掌心的得意,浮現在怪物那不知道算不算稱得上表情的臉上。


唰!


怪物甩動手臂,在女孩頭上的牆壁上砸出一道橫向的裂痕,就像是示威一般,就像在玩弄一般。持續著再破壞女孩周遭的所有事物,也持續著增加女孩心中的恐懼,怪物以此為樂,總是喜歡吃食害怕到崩潰的人肉,最是有滋味。


女孩也在怪物連續打擊的同時找到了自己的尖叫聲,聲嘶力竭的尖聲叫喊。就像是只要叫到虛脫,怪物就會消失似的。


但是卻沒有,越是叫喊怪物越是起勁,怎麼連探頭出來看的人都沒有呢?女孩絕望,聲音依舊,眼淚狂流。


唰!


女孩一縮,眼睛一閉。

怪物眼睛一睜,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左手,飄流在半空中的左手,然後畫了個圓弧,跌落在地,摔了兩摔。


女孩與怪物中間多了一個採蹲跪姿的人影,黑色的影子坐落在深色的柏油路上,微弱的光線來自那兩把泛著微光的刀。


這人是誰?



 



正是黑白雙刀的持有人,劉宇恆。



2010年12月5日 星期日

《武秉》03


擁擠的房間,散落一地的雜物,沒有電燈帶來的明亮,只有電腦螢幕發出的一片白光。

坐在電腦前的一個渾圓身影,真是個胖子。他座位的半徑一公尺內幾乎沒有可以立足之地,全都塞滿了泡麵碗、餅乾包裝紙、飲料空罐以及...為數不少搓揉成團的衛生紙。
頂著一頭亂髮,帶著有點偏小的圓形眼鏡,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還不時的發出顆顆顆的笑聲。如此宅透的形象還會有誰?

這人就是弘裕跟宇恆的後勤人員─頁封名,專門處理訊息收送以及處理善後。


房間裡充斥著奇異的味道,電腦中游戲裡的女角衣服一件一件的退去,封名弓起渾圓的背,背影像是竊笑一般的抖動著。右手在鍵盤與滑鼠間不斷的游走,而左手賣力的搖晃著。
喇叭沒有節制的播放著遊戲人物的喘息聲,封名還不時的發出嘿嘿嘿的猥瑣笑聲。
右手伸往衛生紙的紙盒處

「鈴鈴鈴!!」電話突然響起,封名啊的一聲,一劑混濁的液體筆直的貼到螢幕上,受到地心引力的拉扯緩緩的向下滑動。才剛被抽出的衛生紙落寞的停在半空。


「幹!!」封名接起還在大聲鈴鈴的電話「……

「喂!頁封名,救命啦!」宇恆的聲音在電話聽筒處傳來,好大的聲音,封名把電話嫌惡的拿遠了些,沒有給予回應。 
「我們剛剛把這棟樓的屋頂給打爛了啦,都是彭弘裕那張垃圾嘴,你有辦法吧?可以啦我知道!」宇恆也不管封名有沒有回應,只是一股氣的講完他的訴求,隔了兩秒還聽見話筒那頭傳來弘裕懶散的聲音「還有電視也被打爛了,幫我生一台過來,聽到了沒?」

……」這兩個爛傢伙,封名心想,卻說不出口,這種人對人的接觸他真的不在行,如果是在網路上,絕對酸的他們欲哭無淚。

還在心中盤算著在網路上的話,絕對要把他們兩個怎樣又怎樣的時候,又傳來弘裕那慵懶的音調「好啦好啦,我知道妳要什麼啦,我會把我珍藏的經典愛情動作片都給你啦,滿滿一TB的硬碟,夠意思吧!」

對人,頁封名不行,即使他們兩個偶爾殺到住家來,說的話也不過寥寥幾句。但是對經典的影片而言,有太多是自己所涉獵不到的,真的是極大的誘惑!

作為駭客的自己,擁有侵入國家的電腦,蒐集軍事政治情到的能力,卻沒有辦法搜盡日本經典的愛情動作片,我,頁封名引以為恥!

對人,我不行;為了經典,我可以忍受!

「喔,好。一TB喔!說好的喔。」封名再次確認,一邊使用衛生紙把螢幕上的液體給擦掉。


「對啦對啦,快點弄好,沒有電視我好無聊!」弘裕不耐煩的隨意回應。

結果到最後,宇恆撥打完電話就變成了弘裕的行動話筒。事情也是靠弘裕擺平,宇恆只能幹在心裡口難開:一開始就你打就好了阿,把電話給我幹嘛,賤耶!

才說沒幾句話,門外傳來嘿咻嘿咻的聲音,然後叩叩叩的門被敲響。


「誰阿?宇恆你去開!」

「為什麼?」
「你比較近阿!」
……

門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卡其色制服的男子,名牌上寫著:廖仙凱。

「你好我是黑狗宅配的廖仙凱,請問劉宇恆先生在嗎?」

「我就是,有什麼事嗎?」
「這是你們的貨物,請簽收。」廖仙凱指著一旁的紙箱。
「喔好。」

宇恆把箱子搬進房裡,以為是有新的武器玩具,二話不說興沖沖的打開紙箱,結果─一台嶄新的電視機!

「效率真快,快去裝,我要看電視!快、快、快!」弘裕催促著宇恆,讓他心中的幹聲不斷。

弘裕拿著遙控器,懶懶得癱在沙發上,眼睛半閉半睜的看著電視螢幕上碰碰跳跳的小人物。

宇恆收起滿心的幹念,拿起雙刀,進到自己房間。碰的一聲,關上房門。


一個晚上,不平凡,但卻又極度正常的一晚。







遠方,從婉妤房內流出一段段輕柔悅耳的鋼琴聲,洗滌人心的音樂,更添夜晚寂靜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