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24日 星期三

《武秉》22

 


 


學校,伴隨著每個人成長的場所,也是個對社會影響有著重大影響的基層勢力。孩童天真無邪的笑容,在暗地霸凌同儕的怒嚇,老師與學生間錯縱複雜的相互影響,或者說是學校裡頭所有交際網的爾虞我詐,都是社會現況中的寫實縮影。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學校裡的學生,都是沒有主動意識的被動客體。


 


這些稱之為學生的被動客體,對於學校藉教育之名所灌輸的種種事物,只能一概的照單全收。


 


在校長的帶領下學校會有一定的發長方向,而學校的走向會影響學生的發展,也因此,對學生人格的朔造,校長的影響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校長坐在辦公室內,看著螢幕上所分隔出的小畫面,一個個的學生被群聚起來趕往校園內較為陰暗的一角,一批批的被送往地下的研究室,改造。另一個畫面,是一隻隻穿著的學校制服的夜行獸,在教室內接受著基礎狩獵技巧的教育,看著講台上持續發出奇特吼叫聲的蜘蛛怪,手上抓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像是玩偶一般的高舉空中,左右亂晃,似乎是在玩弄,也似乎是在教學……


 


台下著各個夜行獸,眼球裡充滿血絲,一臉渴望的望著在半空中左來又去的女人,那是一種對鮮血的渴望,也是一種發自於野性的狩獵本能。


 


校長在螢幕前開心的撫掌大笑「呵呵呵呵……看來蜘蛛獸彼得真的是個好教師啊!表現的真是可圈可點,呵呵呵呵……」


 


只見畫面中彼得手上的那個女人軀體被拋到半空中的那一刻,原本井然有序待在座位上的夜行獸,帶著一股兇狠氣息一擁而上,撕裂的瞬間,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不是沒有意識,先前只是害怕恐懼的不敢妄動出聲,直到利齒咬裂密實的皮膚構造,疼痛感覆蓋住了恐懼感,尖叫、吶喊、求救、哭鬧……種種得以發洩的方法在女人腦中快速的翻轉的,耳朵裡卻只能聽到從嘴巴裡發出的微弱呻吟聲。眼睛無法緊閉,臉皮不知何時已經被撕扯下來,意識沒有逐漸模糊,反而是越發清晰,痛已經麻痺了,暴露在空氣中的眼球,有種酸酸的刺激感,視線還是很明亮,鮮紅色的水在地上慢慢的往更遠的地方蔓延而去,是我自己身上的血吧那女人心想。快點結束吧,我這可笑的又可怕的一生,女人絕望,在意識退去之前,最後一幕,是發著亮光的利牙,以及深不見底的喉嚨,週圍飄散著伴著鮮血的口水,如雨如霧……


 


彼得只是在旁邊看著,這些日子,他已經慢慢的掌握到一點意識。克制自己的獸慾,對彼得來說,得到校長的讚美好過獵殺撕咬那些沒有能力的人類,而彼得心中還存有一點期望,期望在一次的遭遇像是栗子頭那樣的有趣戰鬥,所以他必須忍耐,讓自己處在夜行獸群的高處,就算是獸人部隊結集完成,那麼他也還有機會可以在打上一場有趣的仗……彼得醜陋的臉上流露出散發的噁心氣息的怪異笑容,複眼輕輕的飄向窗戶的外頭,看向遠方的一點亮光,出於野獸的本能,有人在看著,彼得知道。


 


遠方一棟高樓的窗邊,亮光一閃即逝。


 


封名收起望遠鏡,一陣涼意從背脊直竄到腦門「喂……那隻蜘蛛夜行獸,剛剛是不是在看我們這邊啊?」


 


「應該不太可能吧,就算是,也應該只是感應到有東西,不太會清楚的知道我們的用意。」儀畫在一旁說著。


 


婉妤接腔繼續解釋「再怎麼說,目前只有夜行獸在突襲人類,我們武秉的行動不至於高調到被注意……」


 


「那麼接下來呢?」封名提問。


 


「你最近話變很多喔!真難想像幾個禮拜前你還是個不太鳥我們的一個沒自信宅男駭客!」弘裕天外飛來一筆的點出封名的變化。


 


「少囉囌!」封名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這種田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這麼說來,好像真的有這一回事耶!」婉妤歪著頭,似乎是在腦中比對封名前後的差異。


 


「應該是受到刺激的關係吧,前一陣子,因為硬碟裡頭資料被清除,封名還暴走了一會兒……嘻嘻,弘裕被打得滿頭包啊那時候!」儀畫有意無意的把矛頭轉向弘裕。


 


「呿,那是我還沒認真起來。不過聽你這樣說,好像真的有這一回事,這段時間也沒過多少天,事情好像一件一件的接在一起,封名就像是被迫中獎似的,沒法回復到以前的宅男生活。」


 


「是要講多久啦,你們很煩耶!接下來到底要幹嘛啦?」封名還是很不習慣自己當作話題中心的感覺,不耐煩的催促到。


 


「對喔,不小心就偏了主題!哈哈……好!那現在,要先麻煩封名運用你高明的駭客能力,先擷取出學校內部的監視系統,有利於大家路線的安排。」封名點了點頭,開始著手準備進行任務。


 


「儀畫的部分,希望妳派出你的圖畫寵物,到學校的現場探查對方的配置,以及找出有沒有暗房密道之類的特出場所。」儀畫聳了聳肩,丟出了一捆空白畫軸,手中握起毛筆,閉眼凝神,在下筆前對著弘裕說道「這叫幻獸,不叫圖畫寵物……在亂叫,我就把你關進圖畫裡,讓你見識一下,你所謂的寵物,真身長怎樣!嘻嘻……」


 


弘裕想起了廟裡的臭和尚,吐了吐舌頭「我可不想在體會一次,喔對了,儀畫你的和尚師父跟你問好!」


 


「你怎麼遇見我師父了?」儀畫驚訝。


 


「有空再說有空再說……」弘裕懶得多費唇舌,接著轉向婉妤說道「因為這次只有我們四個過來,你的部分呢,就是先用音樂,在學校周圍設立一個靜音的結界,讓我們可以在靜音結界中盡情的準備而不被發現!」


 


「什麼是靜音結界?」封名抬起頭來好奇的問道。


 


「所謂的靜音結界呢,簡單的說就是用音樂的頻率設立出一個不受外界影響也不影響外界的一個區塊,讓你可以再結界裡頭嘶吼吶喊,外界卻一點查覺也不會有!」


 


「嗯?」


 


「大概就是像這樣!」婉妤拿出長笛,緩緩的吹奏出一絲嬌柔舒適的音樂,音樂化成一縷輕煙,慢慢的包圍住婉妤與封名,間隔出一個泛著微光的區域。


 


封名伸手觸碰光暈,手卻直接的穿透過去「現在你看看弘裕像不像一隻演默劇的猴子!呵呵。」看到光圈外的弘裕似乎正在對的封名說些什麼東西,手腳揮舞的鼓譟著。


 


「不過現在弘裕看我們也是沒有音效的存在就是了,你現在可以走出光圈看看,直接走過去就好了。」婉妤提示道。


 


「……你這個風乾豬,是要玩多久,你是擷取到監視器畫面的是不是?」封名一踏出結界外就聽到弘裕這樣的咆嘯,轉頭一看,婉妤在結界內用嘴型告訴他,這就是所謂的靜音結界。


 


叩!


 


封名的頭被弘裕狠狠的敲了一擊,瞬間腫起了一個包。封名吃痛蹲在地上用手瘋狂的來回搓揉頭上的包「痛、痛、痛!」


 


儀畫見狀,嘴角不免露出一抹笑意,身前卷軸上的畫已經進行到了一半。


 


婉妤,手一揮,結界隨風飄散。


 


「那你咧?你要做什麼?」封名對著弘裕問道。


 


「我嘛,為了救出宇恆,我必須保持自己的機動性,所以我當然是……閉目養神!」弘裕很隨性的躺在牆角,用手當枕頭,閉上眼睛很安穩的打起呼嚕。


 


「去你的!」封名隨手丟了一個垃圾過去。


 


儀畫與婉妤對上眼,會意的輕笑了一下,各自開始忙起營救宇恆的前置作業。


 

2011年8月22日 星期一

《武秉》21

 


 


「查到了嗎?」弘裕盤坐在沙發上,自從黑暗巷子裡回來至今,也過了一個晝夜,封名在數台電腦與儀器間遊走著,分析、重組、搜尋。


 


「就這樣衣服的一角,要分別從顏色、材質、大小還有沾有的身體碎屑血液等一一分析,本來就要花點時間,更何況……」


 


「好了,你就快查吧,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你的進度!」弘裕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解除了盤坐的姿勢,整的人慵懶的攤在沙發上。封名碎念幾聲,把耳機扣在他肥大的腦袋上,還是隔絕一些聲音會讓我專心點。


 


扣嚓,房門應聲打開,婉妤端著一盤糕點進到房間,儀畫隨後端了一盤散發熱氣飄著茶香的茶壺進來,兩人環視房間一周,看到弘裕在打盹,封名又忙著對電腦敲敲打打,輕輕的拍了一下封名肩膀,示意吃點東西再繼續努力,然後知趣的退出房間。


 


隔沒一會兒,房裡衝出封名的吼叫聲「我查到了!」


 


弘裕眼睛為挑「那衣服是什麼來頭?」


 


「等等、等等,你去幫我召集大家之後在一次說明!」語畢,封名回過頭去做最後的確認動作。


 


弘裕也只能不耐煩的起身,以隨便的語氣對著走廊喊到「喂!出來喔,封名找到了,快喔!」


 


弘裕一回頭,只見封名把辦公桌高舉過頭站在門口「你給我……快點、認真一點……找!」辦公桌飛過弘裕面前,硬撞在牆壁上,粉碎。弘裕心虛的吐了一下舌頭,快速的溜了出去。


 


不消多久,封名拿著體育服的碎片來到客廳「很好,大家都到了,現在看一下牆壁上的投影……」封名按下遙控器,白色的牆面頓時幻化成投影銀幕。


 


「誠如大家所知,這個,是一件體育服的一部分。」封名搖晃著手中的一小片體育服「而我們所面臨的問題是,這件體育服來自何方,又是為誰所有?」頓了一頓「現在看到螢幕上的地圖,這裡是找到衣服碎片巷子,也應該就是宇恆被帶走的地方,對照一下也可以發現這裡與當初鈺鑨圖畫中的地方極度的相似……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知道,鈺鑨的畫具有預知或寫實的能力……」


 


儀畫接著說「那麼上次宇恆之所以出去,是因為看了圖畫而感應到夜行獸,又或者說宇恆看到圖畫裡的夜行獸……」


 


「對,所以在那個現場找到的這個衣服碎片,有極大的可能是來自夜行獸身上……這樣一天一夜下來,我可以更加得確定,這塊碎布是來自於夜行獸身上。


 


「有了這樣的前提之後,我開始想辦法還原衣服原本的模樣,經過材質與色調的交叉比對之後,我歸類出了這幾個地方!」螢幕上的地圖,出現由大逐漸聚焦的幾個位置。


 


「再者,我追蹤了各個地點的人口以及出入狀況,發現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這裡!」封名指向畫面上的一個小點,然後逐漸的把該地點放大再放大。


 


「這裡,是一間學校。這件衣服應該是來自於這個體育老師身上。」封名點開另外一個視窗,跳出附有照片的個人資料簡介。


 


「可是,這間學校內的老師近期內的調動很大,不是調走就是辭職,總而言之就是一一的離開這間學校。」封名環視了一下四周「比較弔詭的地方在於,我繼續追蹤那些老師的下落,不論是調走還是辭職,全部……下落不明。比如你看這個。」畫面上連續跳出幾個看起來很老師樣的圖象與資料。


 


「啊!」鈺鑨摀著嘴巴叫了一聲,眼裡充滿驚恐與悲傷的複雜光暈「是他……」


 


「喔!是攻擊鈺鑨的那頭夜行獸,一整個很弱……」


 


啪!


 


醫神楊韻靜一個俐落的巴掌,適時的替弘裕的言語畫上句號。另一方面用眼神示意儀畫去安撫鈺鑨。


 


那頭夜行獸很弱,卻殘害了鈺鑨的全家啊。儀畫瞪了弘裕一眼,眼神中責備他不擇言語的亂說,一邊伸手輕拍正啜泣著的鈺鑨。


 


「這幾個老師當中,沒有一個是品行良好的,不是染指學生就是貪用公款,不然就是逞兇鬥惡,總而言之,就是早晚會變成夜行獸的一夥人。


 


「而學校附近,在近期內比較難以理解的事情是,夜行獸的密度增加,強度也提高了不少,這也是宇恆會敗陣被帶走的難解因素之一。


 


「另外還有一件令我感到訝異的事情……」封名轉身面向弘裕「還記得你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嗎?」


 


「嗯?應該是校長的密室吧。」


 


「對!那個校長是在哪間學校,你看著地圖回答吧!」


 


「啊!就是這間學校……校長室耶,我的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校長室耶……」


 


「我是真的不知道。」鈺鑨抬起頭來,用哭紅了的眼睛看著弘裕…「很可怕嗎?」


 


「也不是說可怕啦……只是,很討厭!就這樣。」


 


「裡面有什麼?」


 


「沒什麼!」弘裕飛快的回答「所以宇恆被帶去那裏了嗎?」


 


「如果明珠老媽給的任務是指這個地方的話,那可能性就很大了!真的很難以置信,老媽每次都有如先知一般的配給任務!」


 


「那麼現在應該要做什麼呢?」婉妤輕撥了額頭前微散的劉海。


 


「先去學校附近看看吧,不然還能怎樣?」弘裕起身,拿起擺在架上的黑白雙刀,在背上綁穩之後,拿起十五節棍,虛晃幾下,收納進腰際「走吧!」


 


走吧!大家。


 

2011年8月17日 星期三

《武秉》20

 


 


站在路邊的大樹下,夜幕降臨,弘裕接起正在轟轟作響的手機,還未發出任何回應,話筒的另一邊就已經傳來近乎咆嘯的聲音「彭、弘、裕,我找到你要找的那個巷子了!」


 


「在哪?」


 


弘裕隨著封名電話中傳來的指示,拔腿飛奔。轉進一個無人煙的胡同,蓄勁一跳,躍上屋頂,認明地標及方向,起落間,已經翻越過了數十間的建築。


 


弘裕攀上一棟房子的窗台上,一手抓著欄杆,一躍而下,同時甩出收納在腰上的十五節棍。


 


十五節棍像是長鞭般的捲起另一個方向的欄杆,弘裕在大樓間劃出了個數個圓滑的曲線。


 


最後站在一棟大樓的頂端,東方的天際也露出了一點白皙的曙光。


 


就是這了,弘裕低頭看著不受日出影響,仍然覆蓋著黑暗的巷子,那些錯縱複雜又殘破不堪著蜘蛛網泛出一點詭異的綠色微光,還有滿地散亂的打鬥痕跡,刀痕爪印,汙穢不堪的不明液體……


 


傾身向前,弘裕隨著地心引力俯衝而下,落地前,十五節棍輕點地面,負有韌性的棍體一彎,將弘裕彈在半空,一個空翻,弘裕輕巧駐足地面。


 


近處看著巷子裡的狼籍面貌,不難想像宇恆遭遇的苦戰,弘裕扶著牆壁閉起雙眼,隨著牆壁受到攻擊之後所殘留下來的凹痕,一步一步著走著,宇恆的戰況,在弘裕的腦海中如同現場轉播一般,清晰呈現。


 


突然踢到地上的殘隻,弘裕眼睛微張,站在一片凹凸不平的地板前,弘裕眼眶裡淚水氾濫……


 


蜘蛛怪用兩隻手鎖緊了宇恆,剩餘的手腳毫不留情的落在男孩身上……


 


宇恆沒有哀嚎,只是任由蜘蛛怪的拳打腳踢……


 


「啊!!!」弘裕仰天悲鳴,緊握著十五節棍的手隨著憤怒不斷的顫抖,發洩似的往倒在一旁的垃圾桶揮出一棍,啪卡一聲,垃圾桶飛撞到另外一邊的牆上,暗紅色帶著強烈腥臭味的液體飛散而出。


 


弘裕棍身一甩,背著黑白色的雙刀,環視了暗巷一周,突然發現牆壁一角的蜘蛛網上,黏著一片體育服的殘布……


 


用十五節棍勾起殘布,轉身踏進暗巷外享受晨曦溫暖的大街上。


 


弘裕拿起電話,撥出,在接通的那一剎那,不激動不帶有任何情緒的對著電話說「我現在回去一趟,我只拿到了一點線索……」語畢,結束通話。


 


朝著太陽的方向,舉足飛奔,讓細長的影子在還殘留著一點夜晚涼意的馬路上奔馳。


 


朝著大家都在的地方,尋求幫助,也尋求一點慰藉……


 


手裡握著那體育服的一角,眼眶泛出無助的淚光,埋頭狂奔……


 


宇恆,再忍耐一下,我快到了!


 


 

2011年8月16日 星期二

《武秉》19

 


「宇恆!」弘裕推開木門,著急的左右張望搜尋著,沒有看到宇恆的身影,只看到了眼前坐在床沿的女孩。


 


「……」


 


「宇恆你……怎麼變成這副鳥樣?」弘裕難以接受眼前的景象,不可置信的指著眼前的人發出質問。


 


站在門外的大支和尚捻指一彈,一道指氣直衝弘裕後腦勺。


 


「唉呦!」弘裕抱著突遭撞擊的頭,蹲了下來。


 


「小兄弟你武功高強,腦筋卻有點不大靈光哩!」


 


博雅看著眼前這幕情景不經噗嗤的笑了出來,放下緊繃的情緒看著弘裕說「我叫博雅,是大支和尚就了我……我不是你說的宇恆什麼的!」順著弘裕的身上看去,視線停駐在弘裕胸前的鈴鐺,隨後又往一旁桌上的鈴鐺看了一眼,伸著食指在兩個鈴鐺間遊走著「這個是……」


 


大支和尚走上前去,解下弘裕身上的鈴鐺,隨後走到博雅床邊拿起桌上的另一個鈴鐺,輕輕說了聲「辛苦你們兩個哩!」就把兩個鈴鐺放進懷裡。


 


弘裕也不敢說些什麼,就這樣看著大支和尚完成動作。直到大支和尚再次與弘裕的眼神對上,弘裕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此趟的目的,兩眼直愣愣的盯著大支和尚說「宇恆呢?」


 


大支對著弘裕一笑,轉身走出房門,只留下了一句「這博雅小妹子會告訴你的!」


 


頓時,房內只剩下了弘裕與博雅兩個人乾對著眼。


 


「宇恆呢?」似乎是想打破獨處所產生的尷尬氣氛,弘裕突然開口提問。


 


「宇恆……是那個拿著兩把刀的那個男孩嗎?」同時指向躺靠在房間一角的黑白雙刀。


 


「就是,就是,就是那個頂著栗子頭的傢伙!」弘裕似乎抓到了希望,興奮的抓起牆角的刀衝到博雅床邊大吼「快告訴我,他人在哪?」


 


「他……被帶走了!」


 


「被誰帶走了?是怎麼一回事?」


 


「被一隻蜘蛛怪獸給帶走了……」似乎觸動了內心中的恐懼,博雅縮起雙腳,雙手緊緊的捏握住裹在腳上的被褥,不自主的顫抖著。


 


慢慢的,博雅在顫慄中,伴隨著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一點一點的把當晚的事情訴說了一次。


 


「夜行獸!又是該死的夜行獸!告訴我,那是什麼地方,在哪裡?」


 


博雅回想著,想到自己的男朋友所說的一言一語,回想著當天晚上自已所在的位置,告訴了弘裕大略的位置。


 


「我知道了!」弘裕閉眼記下博雅所說的關鍵字句,轉身大喊「臭和尚,多謝你的招待了,我先走了!」


 


遠方傳來一股渾厚的聲響「曉得哩,帶我跟宋小妮子請個安唄!」


 


弘裕從口袋中拿起手機,撥出……


 


一接通,弘裕對著電話講述了從博雅那裏得到的位置情報,直到確認了諸多細節之後,弘裕把電話拿到面前,大吼道「葉封名,你給我找出劉宇恆被帶走的那個鬼巷子來!」


 


掛上電話。把提在手上的黑白雙刀給背在背上,跨出廟門。


 


內心默許,劉宇恆,你給我撐著點,我來救你了!

2011年8月5日 星期五

被壓抑的動力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家都那麼討厭研究生的原因了!」

「為什麼?」

「浪費資源。」






前一晚,我帶著蔡燕蓉到研究室的路上,她這麼對我說。

也許吧。

那一晚,也是我第一次進駐到研究室裡,滿心雀躍著的。

那樣的說法,我也不能反駁些什麼。

當晚,我看著蔡燕蓉的表情與態度,深深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些什麼。

但就這樣的一個晚上下來,我似乎在研究室裡找到了些,自己先前幾乎能說是遺失了的東西。






有時候,我會自問,我要的真的是向自己所說的空間,還是想要逃離那種緊迫盯人的氛圍。

在研究室的第二天,我並沒有像原本所預設的打場電動。

我居然很積極的在瀏覽獵人酒吧的比賽資訊,並被其中的幾項內容給吸引了。

總覺得自己真的想要,好好的養成一個自己可以全心投入的習性。讓自己可以真的盡力去發揮,用心去經營。

這樣的希望,自己也真的只有想過,卻從來都實行不了。找不到支持的人,也沒有真的去找過能夠支持自己的聲音。

有時候我真的已經靜下心來準備著手做點什麼,卻總是那麼剛好的,會有其他外力介入,讓自己看似準備好的動力,給硬生生的壓住止住了。

屢見不鮮,我只能對自己說,那只是惰性的發揮,是自己的決心不夠。







但有時候,只是想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又需要什麼狗屁決心。






有太多次的阻礙,使得自己被制約的像是一隻蝸牛,受到一點刺激就會縮進名為逃避的殼中。

被壓抑的太久,就會慘生遺忘,就像被壓抑了太久的動力,久而久之,我就會幾乎忘了動力的存在。






面對著蔡燕蓉的質疑,我還是只能默默的縮回殼中,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

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後,竟然是得先賠不是,掛上笑臉極力的安撫。

睡前,我幾乎不敢想像自己目前所處的人生位置。

日復一日的規律生活,幾乎,快讓我忘記自己還活著。







「什麼時候才要回去?」蔡燕蓉總是這麼問。






什麼時候我才能得到你的支持?我總是存在著這個疑問。



2011年8月4日 星期四

「鼓手」 - 2

夜晚來臨,深藍色渲染了整片天空,太陽落下的地方,還泛出一點不服輸的淺色光芒,清楚的刻畫出天空與山脈交界的輪廓,使得白天的翠綠青山在此時就像是換了件黑色的衣裳。


 


一線燈光畫過漆黑山脈的腰際,一量寶藍色的休旅車順著山腰的蜿蜒小路慢慢的向山頂處的一片亮光湊近。


 


輕快的鄉村搖滾音樂從半開的車窗流洩而出,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穿著一件過大白襯衫的男人發呆似的望著窗外。


 


泰哥雙手握著方向盤,隨著音樂的起伏隨口哼唱著,西裝外套與襯衫整齊的掛在後座的窗邊,隨著車子的前進轉彎前後左右的搖擺滑動著。


 


「阿亦阿,你最近是怎麼搞的,好一陣子不見你的人影…」


 


「……」


 



 「阿!到了。」車子駛過一個寫著「夢想。過往」的弧形招牌。



門鈴聲響透整個餐廳,裡頭客人數量不多,卻每個人都在忙些自己的事情。



服務生領著泰哥跟阿亦到餐廳的空位上,等兩人坐定,輕輕的在桌上擺放菜單,禮貌的退到一旁等待,給予客人能夠自由瀏覽與思考的時間與空間。



泰哥給了服務生一個笑容「給我一個薰衣草素食鍋,謝謝」轉頭對著阿亦說「怪歸怪,到還真的不錯吃,上次吃過一次,我來就必點這個,呵呵。」



阿亦伸手在菜單上指了指。



「薰衣草檸檬茶跟夢想過往餅乾拼盤嗎?好的。」



服務生離開之後,阿亦還是把頭轉向窗外,發起呆來。泰哥也不以為杵,拿起一旁的雜誌翻了起來。



不久,菜送了上來,泰哥自顧自的吃起面前的火鍋,想來也累了一整個下午,一整個火鍋在火還未燒盡之前已經見底,服務生也很迅速地把桌上進食後的殘骸給收拾乾淨。



阿亦總是望著窗外,有時才會回過神般地想起胸前還有自己叫的餐點,伸手拿起餅乾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咀嚼著。



「我……」看著對面吃飽喝足的泰哥,阿亦終於開口「有想法了……」



「嗯?有什麼想法了?」泰哥靠著椅背,不解的挑了挑眉。



阿亦神秘的把身體傾向泰哥「上次跟你提到的……永恆的音樂!」



「喔?」



「不過我還在想,還在想怎麼讓那樣的鼓聲成真,那樣的聲音在我的腦袋一直打擊著,回想著回想著……」



「那還需要我這雙手嗎?」泰哥假裝失落的伸出雙手,看著阿亦說著心中的想法,那樣熱烈的眼神,讓泰哥看到了阿亦內心的振作,走出跟女友分手的陰霾,泰哥嘴上的笑容不藏私的流露出來。



「再給我一些時間,下次,下次我就拿demo錄音帶給你聽,給你聽聽我腦海中那天籟般的打擊樂,永恆的鼓聲。」



「好啊,我期待你的創作!」



隨後,阿亦似乎沉浸在自己腦海中的音樂聲響,閉著眼睛,手指忘情的在桌子上輕輕地隨著節奏敲打著。



叩,叩叩,叩,叩叩………



泰哥拿起另外一本雜誌,享受著店裡所蔓延著的悠閒氣氛,難得清閒阿今天,泰哥心想。





2011年8月3日 星期三

八月了


坐在系所的辦公室中,因為大人們不在,很以所當然的偷個閒。

打開無名,好久不見的無名網誌,距離上一篇發表文章也過了一個月有餘。

八月了,中華民國的一百年,走過了十二分之八。

踏進研究所,也默默的把提前入學的半個學期給消耗掉了。近來工讀時間不時的會有些新生入學的相關事情,很不真實的會讓我碰上幾手,雖然嚴格說起來,我也是今年入學的新生。

研究所後的第一個長假,很不平常的是個暑假。長達一兩個月左右的暑假,其中七月份在一連串大大小小的雜事中度過了。八月份很可笑的就闖進了電腦右下角的顯示日期中。

暑假至今,又環了台灣一圈,沒有打算打網誌紀錄,只是一直在想要怎麼把這次的環島旅程融入幾乎已經停擺的<出走>故事中。

如果閉上眼睛,靜下心來,腦海中的波浪小了些,想做的事情就會一件件的浮現出來。

我想要好好的認真準備一次公職考試,而不要再是那種玩票性質的報名。

我想要繼續書寫未完成的長短篇小說,而不是把架構完成之後任由他在腦海裡重複的播放。

我想要認真面對自己想要的各種事物,但是我知道現實是沒有辦法實現這樣所謂我想要的理想。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哪才能靜下心來著手進行心中所累積下來的清單。

感覺到哪我都必須要接受到一些難以名狀的脅迫,然後委屈自己順著週遭環境的要求前進。

有好幾次我好想要躲起來,窩在一個自己覺得舒服的角落,關起門來,讓自己久未露面的工作狂性格一展長才。

總是,事與願違。

有太多勇氣流失在我不敢面對的真實當中。

感覺自己,慢慢的會被一種叫做"習慣"的洪流所吞沒。

一百年的八月。

我驚覺這樣的危機,可是,我卻無力改變什麼。

這個世界,有太多壓迫人的東西,太可怕。

二十不再初頭的歲數。

我迷網在名為生活的叢林當中。

現在,位於未來。我只剩下別人建構給我的圖像,而自己的未來,竟然是一片模糊。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什麼都可以放棄,可惜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卻什麼都放棄不了。

可笑。

我的生活,還有著很多的笑。

還充斥著許多的,強顏歡笑。

人生,不就是像是喜劇裡的丑角,受盡觀眾一切的嘲笑之後,欣然的落幕嗎?

我只問,我真的能夠欣然落幕嗎?

這問題,好難。